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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叫我闹?”孟知娴的嗓音瞬间提了上去,“玩别人的女人被爆头成这样,他孟元明活该!”
“一个只知道玩女人的废物,就算倾尽所有救活了又有什么用!”
“他再废物也是你哥!”孟母哭着喊道。
时笙冷眼瞧着面前这出生活导演的大戏。
这一家人,悲伤有之,愤怒有之,不服有之。
唯有周景行,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他对孟知娴说:“大哥不说二哥,你当初不也玩男人玩得飞起?”
孟知娴被噎到,瞪着涨红的眼眶。
“丑事就不要在公开场合宣扬了,让人看笑话。”周景行说完不再看她,安慰了孟父孟母安几句,这才把目光投向主治医生。
“我哥还有救吗?”娴熟的英语,不卑不亢的语气。
面对着这张脸,时笙重新回想起三年前离开故土的那一夜、那个誓言——
如果此生再见,周景行,我不会再对你手软。
她轻轻启唇:“要给病人做个检查,我才能确定。”
周景行的目光陡然幽深。
“好......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能尽快安排吗?”
病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,从前肆意的脸如今只剩生死囚徒的挣扎。
脑死亡患者吊着的一口气,是充满折磨的一口气。
这个结局,真的很适合孟元明。
时笙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掠过他的身体,欣赏着生活剧场给她上演的新电影。
一套检查做完,她看向等待着的一家人,缓缓开口:“情况是......”
她拖长音调,看见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:孟氏夫妻交握着彼此的手,孟知娴皱着眉。
他们都紧盯着她,等待着她的宣判。
时笙延长了一点戏弄他们的时间,才说:“还有一丝希望。”
霎时,那对夫妻喜极而泣。
这样令人动容的热泪,时笙心里却只有嘲讽和戏谑。
有希望又怎样,他们注定失望、注定悲痛欲绝。
不需要她做什么, 是孟元明没那个活的命,寿数到头了。
这对教出两个恶魔的父母,不配得到她丝毫同情。
接下来就是时笙的事了,她要尽快研究出治疗方案。
在这个领域,她是当之无愧的大牛。
她说还有希望,就不会有人反对。
毕竟之前两个案例中,所有反对她的人,最后都被啪啪打脸。
孟氏夫妻留在病房照顾儿子,周景行则出去办理一些手续。
孟知娴跟着他,很恼火的质问:“孟元明死了,财产就是我们的,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?!你当初抛弃前女友跟我结婚,不就是为了钱么?现在装什么清高!”
周景行轻瞥她一眼,不带任何感情。
“能救尽量救,这是基本人性。”
孟知娴冷笑,“人性?你把前女友父母的尸骨送去当教材的时候,怎么不提人性?她被我哥强暴你帮着销毁证据的时候,怎么不提人性?当初千方百计哄着我给我当狗,别以为现在我家落魄了,你就能当人了!”
周景行放下手机垂眸看她,冷漠的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“不说你现在的条件,就凭你现在这张脸,也配养狗?”
话音刚落,路过的时笙正好转头,目光落在孟知娴脸上。
一张皮肤崎岖、容颜折损的脸。
因为她当初把孟知娴的药换成了一种激素药。
这种药的药力进程缓慢,到最终发作时,造成的影响已经无法轻易补救了。
“看什么看!”孟知娴的自尊被目光灼伤,将手里开了盖的饮料洒向时笙。
时笙反手将手中热咖啡泼到她脸上。
孟知娴辱骂着冲上前,被周景行一把拽住,“你有完没完!”
从见面到现在,这是周景行第一次出现冷静之外的情绪。
终于嫌老婆丢人了吗。
时笙冷冷一笑,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身后,那两人还在继续争吵。
“你还有脸说!都是你前女友偷换激素药害的!这个该死的犯罪分子,等我找到她,一定把她千刀万剐!”孟知娴气红了眼,巴掌乱飞。
周景行一把扣住她的双手,一字一句说:“你自找的。”
“她已经被你找人送去了东南亚,尸骨无存,你还想把她怎么剐?”